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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热带之肺的一叶

【HP】一桩事先张扬的谋杀(二)

大声疾呼:要感谢阿叶 @Acquiesce 那篇on the road,you are my inspiration!


(二)


我加入伤风的过程顺利得不像话。

第一个原因:他们需要一名好的鼓手。第二个原因:我就是那名好的鼓手。

我不想让自己听起来像个骄傲自大的混蛋,但当那晚我在舞台上拾起那对不成套的鼓棒给他们敲了段When The Levee Breaks以后,詹姆脸上的表情是无价的。

时至今日,我还记得他是如何骂着脏话,激动得像只猴子一样四处乱蹦,然后冲过来对着我的脸一通胡乱地亲吻。

“你他妈是个天才,”他最终松开我,眉眼里都是喜色,“这位无论你的名字是什么先生,我真的说不出话来--”

他显然忘了我们早前交换过姓名。

“哦你可闭嘴吧,”西里斯伸手揉了一把詹姆的头发,然后笑嘻嘻地看着我,“原谅吉米,他小时候被撞过脑袋,偶尔有点……”他避开詹姆的视线对我做了个“智障”的口型,“但我得说,伙计,你真他妈的太一流了,完美。”他重重地拍了两下我的肩膀,和先前的高傲模样判若两人。

“所以,我猜,该我说欢迎加入伤风了?”红发贝斯手朝我微笑,“……先生?”

“卢平,”我回答,“莱姆斯卢平。”

“我是莉莉伊万斯,贝斯手,”她清了清嗓子,丝毫意识不到自己的爱尔兰口音有多可爱,“这位是我们致命严肃(deadly serious )的吉他手,西里斯布莱克,以及我相信你们之前已经见过了,这位语无伦次的呆瓜,詹姆波特,我们的主唱。”

然后,就是这样了,我加入了伤风,成为他们的鼓手。

多年以后,我常常回想起那个夜晚。奇怪的是,当时的我心里就有了预感,我无比清楚地意识到这将是值得铭记的一刻,而如果我现在抽身,一切还可以挽回。

但我没有,我选择和他们碰杯,然后义无反顾地走向了未知的人生。

那一夜,在那家日后声名大噪的柯彻斯特小酒馆里,我们四人之间形成了一条紧密、不可分割的纽带。时至今日,我依然能感受到它在我心中时时抽痛,因为纽带的其中一端,由于詹姆的死亡,已经断了。

***


刚加入伤风时,我还保留着自己药剂师的工作,试图在维生和爱好之间保持着平衡,但很快我就发现自己力不从心。

伤风的表演多在晚上,而詹姆又是个排练狂人--从他的外表上你绝对找不出一丝工作狂的痕迹,他在闲暇时间常年穿着有破洞的T恤和松垮的牛仔裤,头发看上去永远没梳过,对任何事都是“随便”--由于所有人白天都要工作,我们不得不牺牲睡眠时间排练,而睡眠不足几乎让我发疯。

其他人的状况也没好到哪里去。

詹姆在一家面包店打工,他和西里斯是同学,两个人先前曾在伦敦一家戏剧学院就读。一旦你了解了詹姆和西里斯就知道,在那种沉闷无聊的授课方式和束缚人的教条之下,他们辍学是迟早的事。西里斯称他们的辍学是一桩“了不起而影响深远”的新闻,据他没完没了的吹嘘,我得知他们在庆祝那个恐同又势利的院长被封了爵士头衔的派对上大闹一场,其中涉及了语言嘲讽和肢体冲突,还有裸露身体等等不堪入目的场景。闹剧的结局就是詹姆和西里斯赶在学院组委会作出开除决定之前,将两人的内裤升到了学校的旗杆上,并在内裤上礼貌地问候了院长的屁眼,然后宣布退学。

詹姆至今不敢回家,因为上一次他在前院露脸,脑袋上挨了波特夫人的好几下锅铲。

“她会想通的,”他挥挥手,“今年圣诞节妈妈就会哭着叫我小心肝了。”

而西里斯,毫不意外,他出身自伦敦一个zhengzhi背景显赫的家庭,我听到他的姓氏时就猜到了。

这种家庭可就不是挨几下锅铲就能打发的,但显然这件事并没有困扰西里斯。

“我巴不得他们登报跟我断绝关系呢,”他露出一个满不在乎的笑容,“如果有那么一天,相信我,我会把那张报纸裱起来。”

他没有像詹姆一样在面包店里靠跟女孩(以及男孩)调情卖出惊人数量的布丁,而是在一家琴行里兼职调琴师。

莉莉是除了我以外没有因为组乐队而和家里人闹僵的成员。

她来自贝尔法斯特,之前一直在伦敦的某个管弦乐团当大提琴手,一次表演让她认识了当时还是学生、满嘴跑火车的詹姆和西里斯。

当她发现詹姆这个看上去极端不靠谱的黑头发男孩居然有把棒呆了的嗓子,而西里斯的吉他颇有几分吉米佩奇的味道时,她几乎立刻就喜欢上了他们。

他们开始经常出来厮混,三个热爱音乐的人一拍即合,于是就有了伤风,这个名字旨在纪念西里斯童年的伙伴,一只黑色的小德国牧羊犬。

在遇到我以前,他们已经换了不下十个鼓手,“在伦敦根本找不出一个得体的鼓手,”詹姆咬牙切齿地说,“他们要么是还没表演就伸手要钱的骗子,要么就是蹩脚的三角铁爱好者。”

“或者是被荷尔蒙和性欲折磨得无法集中精神的中学生。”西里斯嘲笑。

就像我说的,在遇到我以前,伤风还不能算是一个完整的乐队,但当我们四个人聚在一起,所有事情都开始有了头绪。

我们接的演出渐渐多了起来,每个人都在疯狂排练演出和白天的工作里被压迫得喘不过气来。但那是段格外美好的时光,我现在还会想起詹姆在排练结束以后大字型躺在那间租的廉价录音室地板上傻笑,西里斯在每个排练的深夜间歇给大家讲解星图和他那操蛋的家庭的操蛋起名传统,莉莉倚在沙发上,哼着柔软又轻快的爱尔兰小调,我盘腿坐在一旁,内心宁静而幸福。

就在所有人还苦于平衡两种身份的时候,詹姆带来了一个爆炸性新闻,米勒娃麦格想见见我们。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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