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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热带之肺的一叶

【HP】一桩事先张扬的谋杀(一)

配对:詹姆波特x西里斯布莱克,莱姆斯卢平→莉莉伊万斯。

食用说明:亲世代组乐队的麻瓜AU,角色基本上全员LGBTQ,标题来自马尔克斯先生的《一桩事先张扬的凶杀案》。


当我坐在书桌前写下这行字,脑海里就如眼前的稿纸一样空白,所以我打算想到什么就写什么。

浴室里传来水声以及西里斯愉悦的歌声,他正在洗手池前清洗自己沾满血迹的衬衫前襟,而我们的老朋友彼得,此刻四肢古怪地扭曲着,躺在那台偷来的老福特的车尾箱里,上帝保佑,但愿他还没开始发臭,而路人也不会注意到车身上和泥点混在一起的斑斑血迹。

除开眼前这个古怪而令人困扰的处境,我感觉到一股疯狂的原始的写作欲望,但时间无多,我必须在西里斯清理完毕以前写下能想起来的一切,然后再想办法着手处理掉彼得的尸体,至于未来,自打詹姆死后,今天才是我第一次感受到左胸腔里那颗器官仍在跳动,所以,去他妈的未来,谋杀万岁!


***


我第一次见到詹姆波特是在1988年的春天,当时我刚刚从剑桥毕业,在柯彻斯特当地的一家医院里当药剂师,生活可以说是平静而规律,甚至每周日的自我放纵——独自到附近的酒馆里喝上两杯螺丝起子——我也像平日里调制药剂一样,根据日程表执行得一丝不苟。

那家酒馆叫空白,时常邀请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小乐队驻唱,这也是我喜欢去那里的原因之一,空白既热闹又冷清,你永远不会被欲火中烧的陌生人搭讪,但也不用担心独自一人会显得像个傻瓜。

而詹姆是第一个打破了我在那儿待了半年都没有被人搭讪的记录的人。

“你在喝什么呢?”

这就是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当时我正在悠闲自在地享用着第二杯螺丝起子,并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酒吧里的众人,他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蹿出来,毫不客气地打扰了我一周里最喜欢的独处时光。

我抬起头看他,他个子很高,身上的T恤破了好几个洞,黑发朝不同的方向支棱,鼻梁上架着一副不合时宜的圆框眼镜,脸上挂着无所谓又不可一世的微笑。

“螺丝起子。”我礼貌地回答,在这种地方,礼貌也许能让你躲过不少蓄意的挑衅和滋事,我不是一个乐意卷入酒馆斗殴的老派男孩。

他听了耸耸肩,在我旁边坐下,然后冲吧台打了个响指,“给我来杯和这位绅士一样的螺丝起子。”

调酒师很快就给了詹姆想要的。他接过来一口气灌下去,然后出乎我的意料,非常孩子气地皱了皱鼻子,“伙计,这可真带劲,”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谢谢你的推荐。嘿,莱尼,这位朋友的下一轮算在我头上了。”

调酒师翻了个白眼,似乎是在念叨着什么去年的账单还没结算。

也许因为刚才的慷慨举动,也许因为他并不像看上去的那么混蛋,我放下了戒备,对他露出微笑,“谢谢。”

“我是詹姆,”他咧嘴,露出一个后来我经常能看到的,如今十分想念的,詹姆波特式的笑容,“我是一个摇滚巨星(rock star)。”然后朝我非常正式地伸出手。

这句话几乎马上就抓住了我的兴趣。

“莱姆斯,”我握住了他的手,“真的吗?那可太酷了。”尽管不知道眼前这个黑发陌生人的音乐是不是糟得像街角卖的炸鱼,我还是禁不住立刻对他产生了好感。

我在格拉斯哥读书时曾加入过朋友的乐队,我是鼓手,很明显的,虽然那支叫满月的乐队只存在了五个月,并且连一首像样的歌都没有写出来,但我很怀念那段每天和自己的伙伴在地下室排练的日子,音乐对我意义非凡,它拯救了我整个苦闷的青少年时代。

“没错,”詹姆朝我示意看酒馆中间的小舞台,“我们马上就要在那儿表演,我是主唱,”他信心百倍地宣布,然后又指了指舞台上一个瘦高身影,“那是西里斯,我的吉他手,不是我吹,那小子就是吉米亨德里克斯再世。”

而西里斯布莱克就站在那里,甚至不需要詹姆刚刚的那番介绍,我就知道,这是一个了不起的吉他手。他有着所有伟大吉他手应该有的东西,他看上去自在,不羁,疏离,甚至还有大多数人都没有的一项,不可思议的英俊。

我的意思是,詹姆是一个好看的小伙子,但西里斯又是另外一种情况了。

“你们的乐队叫什么?”我问道。

“伤风。”詹姆挤挤眼睛。

“伤风?”我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他们的乐队唱的是什么,儿歌?

“伤风,”詹姆笑嘻嘻地重复了一遍,他看出了我的怀疑,拍了拍我的肩膀,“请留下来看看我们的表演,然后再告诉我你的想法,”他突然凑到我的耳边,“别因为一个名字而轻易下判断。”

他三步并作两步跳到了舞台中央,就如他突然出现在我身边一样。

此时已经接近午夜,明天还得早起,这本该是我离开酒馆的时间,但因为詹姆那句低语,我竟然打破了自己的原则,鬼使神差地留了下来。

酒馆的灯光开始变暗,乐队的成员陆续上台,我注意到他们的贝斯手是一个红发姑娘,无论是红发还是姑娘,这在乐队里来说都非常少见。而他们的鼓手则是一个看上去十分心烦意乱的孩子,我说孩子,是因为他看上去顶多不超过十五岁。

当詹姆开始唱第一句歌词没多久,我就知道,这场演出将会很糟糕。

他们的音乐,说实话,谈不上让人耳目一新,甚至有些怪异和不合时宜。但这不是主要问题。而是那个孩子,那个心烦意乱的鼓手,很显然我猜对了,有什么事情明显使他无法集中精神,他的节拍错漏百出,几乎要扰乱吉他和贝斯的调子。

詹姆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焦虑不安地扭动身体,时不时回头猛瞪鼓手,这样一来就更糟了,他本来有把非常出色的嗓子,但是由于精神不集中,他的歌声也完全不在调上。关于西里斯他倒是没吹牛,我的判断也没错,他的吉他手绝对是一流的,即使在这么糟糕的状态里,我仍旧能听出他的水平非同一般。

演出最终在稀稀拉拉的掌声中结束,甚至还夹杂着几声倒彩。我看见詹姆垂头丧气地直接在舞台中央躺下,红发贝斯手双手叉腰站在他旁边,吉他手则旁若无人地点了一根烟,然后将烟灰弹到詹姆的脸上。至于鼓手,一眨眼的功夫早已不知所踪。

我盯着他们有一刻钟之久,而台上的三人也丝毫没有离开的痕迹,我反复思忖,喝了不知第几杯螺丝起子,最终做出了这辈子最愚蠢的决定,我走了过去。

“嘿,”走近过后,我能听到红发贝斯手是在说笑话,詹姆和西里斯的脸上居然挂着笑容,这和我想象中的气氛完全不一样,但我还是开口,“我只是想说,你们的演出……”

“糟透了?”红发贝斯手抬头看我,她的美丽几乎令我失语。

“对。”我点点头。

“那并不是什么值得过来通知的新闻,我的朋友。”西里斯懒洋洋地开口,尽管很礼貌,却带着一丝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

“没错,”我鼓足勇气,“但我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每个人都知道问题出在哪,”詹姆躺在地板上,闷闷地开口,“我们该死的需要一个真正的鼓手,而不是随便哪个邻居家的在学校管弦乐队里待过半个月的小屁孩。”

“我想,”我谨慎地开口,“我有合适的人选。”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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